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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安抚李大卿芾书号肯斋 宋末元初 · 文天祥
 出处:全宋文卷八三○六、《文山全集》卷六
某已专具俪椟,申敬记室,私心梗槩,不嫌裔襞。
某辱知爱门墙,非一日之故。
风流云散,一别如雨,每一念此,神爽飞驰。
江湖一云,本不甚相隔,彼此出处,解后参差,至阔绝乃尔,仆之罪多矣!
明公当世人物,卷韬山林,四方颙颙,望其一出。
方时多艰,嫠纬忘食,然见王茂弘者,固以为江左管夷吾,某有计日以俟锋车耳。
某避影深山,久不作驰骛想,公朝念其流落,畀节起家。
绵上耒而于征,未知所以淑后。
幸甚区区走趋,实在中台之里。
十年契阔,一旦逢迎,岂命物者开其亲炙之机而惠顾之乎?
如闻闭门谢客,雅意绝尘,然待故人,固自有情,猿鹤必不我拒。
相望寖近,凝溯如驰。
浮丘公灵泉政和四年五月 北宋 · 张挺
 出处:全宋文卷三一四○、《古今图书集成》山川典卷六三、康熙《嵩山志》卷一二、《说嵩》卷二五、《金石萃编》卷一四六、乾隆《河南府志》卷八四、乾隆《偃师县志》卷二四、《偃师金石遗文补录》卷一一
崧高之下曰缑氏山周灵王太子子晋吹笙之地也。
子晋受道于浮丘公,公接而仙去,距山不远,遗冢俱存,民俗传为浮丘藏剑之所,即其巅构祠以祀焉。
俯瞰道周,更为别庙,里民岁时祈报。
逮至政和三年夏六月,泉出庭下,澄澈象鉴,醴甘过饴,映带清流,人初易之。
俄鸥凫泳者辄死,众乃惊悟,始识景贶
病者请祷,饮之即愈,于是相与谋甃,以文塼疏为方沼,藻饰丹雘,祈向云来。
洪惟永安为邑,肇自大宋圣祖神宗,弓剑所閟,而崧高之岳,作镇中土,介邑之间,真仙所宅,灵显辈出,宜有福泽,惠施于民。
稽考传记,实表国之祥。
比年而来,朝廷清明,百度修举,综名覈实,礼制乐成,河清海晏,芝禾并秀,木石荐祉,元善奇功,珍符嘉瑞,史不绝书。
盖由皇天眷祐,上德昭明,格致休美,以懋大业,顾不伟与!
则儒学之士,竞为词章,揄扬盛事,播诸声诗,以荐郊庙,实惟时也。
灵泉出于福地,神异焯然,莫之殚载,挺虽不才,承乏州县,歌咏圣德,矧臣子之职,敢以菲陋而辞!
谨著大略,以告来者。
其辞曰:
崧山之阳,复岫重冈。
山维缑氏,作镇其旁。
蒸为卿云,舒成景光。
仙圣之宅,其神无方。
在昔帝子,系自周王
浮丘挹袖,绛阙扶将。
夜月吹笙,乘云帝乡
鹤驭莫返,风吟松篁。
遗宫庙食,宝剑珍藏。
后千馀年,醴流其唐。
蠲疴疗疾,起痼愈尪。
惟神之惠,表国之祥。
帝德广运,修明馨香。
地不爱宝,大锡会昌
年谷顺成,降福穰穰。
本支百世,万寿无疆。
如山之崇,如泉之长。
小臣作诗,德意不忘。
政和四年五月二十五日张当世书,董颛立石,刘士□刊。
张当世 宋 · 刘子翚
 出处:全宋文卷四二五六、《屏山集》卷五、《八代文钞》第三八册
庚戌张侯来守莆田,余佐郡事,后两月至。
时逸寇杨勍犯闽,官军缀之鏖演山下,声摇四境。
已而回源盗作,辛亥其徒益炽。
吾之赤子探丸佩犊,皆号范兵,疽食旁郡。
壬子春,灵旗大伐,冲逐荡拓,寇乃平。
一月,天子召侯为郎,余亦及瓜焉。
噫,余与侯同僚最久,而寇攘甲兵之事,相为终始也。
方绣衣交驰,羽檄狎至,裒兵括食,刻期取办,侯以强敏济之,余因以免戾焉。
顾于侯未有助也,今侯将承前席之宠,思效一言,可乎?
夫平盗易,使盗不作难,盖剿勠之威易伸,而涵养之恩难洽也。
闽之势,犹人婴痼疾者,阴邪内乘,根固盘互,牢不可解。
今以针艾药石攻之灼之,荡之涤之,疾虽除,其真气惫矣。
道和扶衰,如保婴儿,如擎盘水,如维持侧车,惴惴然不敢有毫发之伤,则生理可致。
不然,一疴已,一恙生,消于指臂,聚于腹心,必甚于前而至不可为也。
吾民困矣,轻徭薄赋,宁使钝官守法,勿使利官逞能,庶几有瘳乎。
闽人,所知者闽事,四海之广亦犹是也,愿侯以此告于上。
刘屏山先生谥议 南宋 · 张磻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三一○、《南宋文录录》卷二一、《刘氏传忠录》正编卷三
议曰:孟子尝言:「广土众民,君子欲之;
中天下而立,定四海之民,君子乐之,而皆以为所性不存焉」。
所欲者盖出于人,所性者则得于天。
君子固未尝不欲其道之行,其民之被泽,而有不可必得者;
纵得之,犹以为吾得于天者,不在是也。
固有之善根于心,积而至于见面盎背,四体不言而喻,道行焉而不加,穷居焉而不损,此则君子得于天者定分,而纡朱怀金之乐,所以不能易颜子箪瓢捽茹之乐也。
所乐同,而所以为乐有不同焉,则以外内之分,得于人若天者,自有不容易者耳。
孟子之言,溯颜子之乐,以窥屏山刘公之学,其庶几有以发之乎。
公出忠孝之家,奇才英誉,超乎等夷。
自其倅莆田,捍逸寇杨勍之难,与其守臣张当世讲切平寇之道与其使盗不作之方,固亦足以窥其经济之大略。
其论《维民》则曰:「维其心则治,解其心则乱」。
其讲《经制》则曰:「裁抑之怨特小嗟,削民之痛为大憾;
恤小之体轻,忘大之祸重」。
以至革输纳之弊以杜吏奸,择郡守之贤以化县
凡若是,则莫非经世致理之良筹要法。
以公之抱负瑰奇而不及见用于世,无所见于事业,得非道之难行而民之未易被泽邪?
然公之所性,有得于孟子立言之奥者,自非知德之士,又岂能测识其万一也。
盖公以敬为修性之门,以孝为全性之本。
于丧父则极其哀慕,于事继母则尽其诚敬,推于兄弟怡怡然,推于朋友偲偲然,皆其孝敬之至也。
而其深造自得之妙,出于言语畦径之表者,则有《易》之《复》焉。
自其视听而知复,则不蚀其明,不流于声;
言动而知复,则匪易匪轻,悔吝不生。
以是四知为立言之标的,传道之宗旨也。
故以忠肃为之犹子,则得其远者大者;
晦庵文公为门人,得其精者微者。
公之所性在乎此,则世之所谓富贵利达者,又岂得一豪干其所得于天者之定分哉!
屏山之下,潭溪之上,俯仰水石之胜,咏歌得意之馀,优游祠官之职,十有七年。
其视颜子不改其乐,盖有不索而获,不言而孚者矣。
谨按《谥法》:道德博闻曰文,宽乐令终曰靖。
文公于公,固尝诵其美曰「精微之学足以发蒙蔽,静退之风足以消鄙吝」。
夫学诣乎精微,固足以见其道德之懿,其怡然安处静退者,又非自其宽乐者为之乎?
请以文公所以诵公者,合二美而谥曰「文靖」。
谨议。